2)第五十录:前情陈(二)_笛上春行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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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暗,恰似暴雨将至的海面,幽邃广袤,深不见底。舟

  他顿了顿,才缓缓冷笑下,“来日方长,师门的仇总是要报的!”

  詹何眼波未动,但是心底却还是抑不住地喟叹——

  他太懂得眼前之人了!

  周溪濂从不是池中之物,自十六年前一战成名便已注定,而总有一日,他终还是会回到那云诡波谲、风起云涌的江湖中去,这么多年的蛰居也不过只是豹隐罢了

  “接下来呢,那平章公子到底在那赌坊内还有甚其他隐秘?”周溪濂却将话题又引回原途,“就赌个钱、倒卖点家产,也算不得甚要害痛处,又与你所言的姑娘有何干系呢?”

  承平这么些年,临安府中哪个权贵之家还没几个纨绔绮缛的败家子!

  可是,自古便是“纨绔不饿死,儒冠多误身”,这对平章大人而言着实算不得甚短处。实际上,这儿子的纨绔还比不得老子呢,毕竟老贾“蟋蟀宰相”的名声可比小贾响不少!舟

  詹何掩住心底的忧患,继续道:“确实不仅仅只是这些!”

  他的目光落向一旁平静的烛火,杳渺空蒙,“很快,罗都头就又给了两个名字让我追查,此二人官职品阶不高,但是与平章公子皆为太学同窗,也是世家子弟,所以颇受器重!”

  “我在跟了他们二人旬日后,居然发现他们召集了一批工匠,在秘密制作楮纸!”

  “楮纸?”周溪濂露出诧异之色,“这不是制作钱引、会子之用的吗?”

  詹何颔首:“正是!”

  周溪濂何等足智之人,马上悟出其中干系:“莫非他们是想私印钱引不成?”

  “是会子!”舟

  周溪濂这时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,他眉头紧蹙地望着詹何,凝重道:“此事,你们查到何种程度了?”

  赌博、偷盗,不过皆是小罚,但是私印会子却是重罪,甚至还会同犯连坐,此事若是一旦抓实爆出,那可是牵连甚广。

  当然,同理,私印之人为保安危,自然更不会容忍一丁点的暴露之忧!

  詹何看着周溪濂严肃的面庞,抿了抿唇,接着道:“跟着这二人的线索,我还查到了油墨、铜版以及印制的匠人!其中最关键的铜版雕刻的印制匠人叫蒋辉!”

  周溪濂一听此名,竟依稀觉得有几分熟悉,他思索了须臾,蓦然灵光一闪地脱口而出道:“此人是不是已被皇城司抓了?”

  那日赵重幻于狱中验尸一事在其离开后便在犯人间四处流传,这种八卦自然也少不了周溪濂兴致勃勃的身影,死者姓甚名谁、因何被缉,甚而死时如何情态面貌,都被传得活灵活现。

  詹何应和:“正是!你莫非在皇城司大牢中听过此事?”舟

  “何止听过!那蒋辉尸身被发现后,还是小县主亲自去验的尸!”周溪濂啧啧称奇,“当时她的牢间就在我隔壁,我还跟她打探闲话来着,没想到小丫头嘴巴可紧了,竟不肯跟我吐露半个字!”

  詹何也吃惊不小:“还竟有如此巧合之事?”

  周溪濂也感慨一番,随之又道:“看来蒋辉的死必定是被灭口的了!只是,这蒋辉如何会被抓住的呢?”

  詹何一时无言,默了默,低低道:“是我密告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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